我是急诊医生。以下是我如何已经使用 ChatGPT 帮助治疗病人。

有许多未来主义的可能性，人工智能可能会如何改变医疗保健。但是，它可以在现在以小而安全的方式帮助医生更好地完成工作。

由Josh Tamayo-Sarver，MD，PhD编写

随着ChatGPT和其他大型语言模型程序的爆发式兴趣，在医疗保健领域，许多AI传教士都在宣扬它们的应用作为一种诊断工具，甚至广泛宣称它是医学的未来。与许多高科技创新一样，这样的声明往往会掩盖我们立即可以掌握的小型但至关重要的应用。

我是一名工作中的急诊医生，正在使用 ChatGPT 帮助治疗病人。

但不能用于诊断。正如我最近在Inflect的播客中所写并详细阐述的那样，ChatGPT作为诊断助手的效果还算不错，但只有在您提供完美信息的情况下，并且实际患者呈现经典症状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而这种情况很少见。(而且您并不介意50%的成功率，经常会漏掉危及生命的疾病。)

在医学领域，ChatGPT的一个更为直接的用途在于最近一次下夜班时向我展示了它的功效。当时我正在治疗一位96岁、患有痴呆症并因肺部积液而呼吸困难的患者。同时，她的三个孩子（都七十多岁了）也在急诊室里。

可以理解他们的担忧，他们不断地围着我和我的工作人员，甚至影响了治疗的进度。更加棘手的是，他们非常确信他们母亲所需要的。

"护士，我们的母亲需要静脉输液治疗脱水。请快点！" 他们三个人在一个小时内不停地重复这个请求。

小问题：给她输注静脉药物会让她变得更糟甚至致死。

“我知道你们很担心你们的妈妈，”我试着向他们解释。“但是她现在因为肺水肿无法呼吸，这是她肺部里的液体。如果用静脉输液给她补液，会使她的肺水肿更加严重，她可能会死。等到我们把液体从她的肺部取出并让她呼吸恢复正常后，我们再担心她是否脱水。”

“但每次她生病，只需要输液补水，”病人的儿子坚持道，“你们为什么不给她些输液？她很快就会好的。”

我试图以多种不同的方式重新表达我的解释，但从他们的茫然表情来判断，都没有产生共鸣。这实际上是急诊室中常见的情况。人们不会醒来计划在半夜送他们到我这里进行紧急治疗，他们经常处于失控的情绪状态。

更糟糕的是，好几个其他的患者需要我立即关注。

绝望地寻求解决办法，我走到大厅去了我的电脑，启动了聊天GPT-4。输入：

“请解释为什么即使您可能会担心患者脱水，也不会向肺水肿和呼吸窘迫的患者注射静脉液。用简单和富有同情心的语言解释，以便一个关心自己母亲的困惑者能够理解。”

仅几秒钟，ChatGPT 就能创造这个。

我真的理解你有多么在乎你的母亲，对她的健康感到担心是很自然的。

在严重的肺水肿和呼吸窘迫的情况下，看起来给予静脉输液会有助于水分补充，但实际上可能会使她的病情恶化。

当某人患有肺水肿时，他们的肺充满了过多的液体，使呼吸困难。如果我们给您的母亲注射静脉液体，可能会增加她肺部的液体，使她呼吸更加艰难，并使她更加不适。

我们的首要目标是确保您母亲的舒适和健康。医疗团队致力于为她提供最好的护理，并在使用适合她特定状况的其他治疗方法时，密切监测她的水分摄入水平。

请知道，您母亲的健康和舒适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我们将在这个困难时期为您和您的母亲提供支持。如果您有任何问题或关注，请随时与医疗团队联系。

我们共同承担这个责任，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帮助您的母亲恢复健康。

我把这封回复打印出来，朗读给那个有关的家庭听。当我诵读ChatGPT的话时，他们紧张的表情立即融化成了平静和谐。

更好的是，我把打印件交给了护士。当患者在等待ICU 床位时，家人会经常向护士咨询关于静脉注射的液体（一些成员可能有记忆障碍），他会把脚本念给他们听。这总是受到热烈的欢迎。

就像关键一样，家人悄悄地退到一边，让我的工作人员专注于工作。然后我就可以把时间花在其他更病重的病人身上，并在接下来的夜班中管理混乱。

自从此事发生以来，我开始使用ChatGPT帮助有同情心地向病人及其亲属说明具体的医疗情况。它已成为我在我的急诊病房里频繁遇到医学诊断复杂而又易于理解的情况下忙碌或人手不足的宝贵资源。

在这样做的过程中，我意识到处理ChatGPT就像与一个非常聪明，勤奋，并且偶尔会宿醉的实习生一起工作。这已成为我考虑ChatGPT有用性的心理模型。

现在，对于任何潜在的应用程序，我都会思考：“专门负责此事但偶尔会宿醉的实习生能否让我们和员工的工作更轻松——或者管理他们所需花费的精力是否比不让他们参与还要多？”

从那个角度来看，无论是ChatGPT还是宿醉的实习生，仍然可以做到这一点：

• 记录我的病人病史。
• 为患者和员工创建长篇书面沟通。
• 以同情和同理心的方式，将高度技术化的信息简单易懂地向患者解释。

在每种情况下，需要仔细检查醉醺醺的实习生/ChatGPT的输出，然后再使用。但在这些情况下，检查现有的工作通常比从头开始要快得多。至于我的实际人类（希望不是醉醺醺的）实习生，ChatGPT会让他们有空来专注于最需要的活动：照顾病人。

作为AI在医疗保健中推广的倡导者，我希望该行业将重点放在即刻可实现的应用上，而非长期前景，即人工智能完全改变医疗保健领域。

许多或大多数这些未来主义场景忽视了实施的实际挑战。仅满足HIPAA规定的病人隐私可能需要许多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解决，然后我们才能考虑在医疗现场直接使用像ChatGPT这样的程序。

ChatGPT的间接用途现在已经准备好实施，尤其是医师的过度疲劳水平达到了历史最高点，因此急需这些用途。在我们已经被分配的极少数几分钟内与患者面对面进行沟通的过程中，我们需要拓宽和丰富医患关系的解决方案。

这些时间限制直接导致了一种普遍的抱怨：医生用术语表达，也就是高度技术性的症状和诊断解释让病人感到不知所措，甚至导致他们对自己的病态产生误解，而不是感受到关心。医生和他们的员工经常因为自己忙碌而无法用平易近人，同情心泛滥，简单易懂的语言来解释医学情况。

根据疾控中心的统计数据，美国的急诊室每年接待超过1.31亿次就诊。如果假设使用 ChatGPT 来消除 "医生用语" 的使用，并将其推广到全国的急诊室，每名患者平均能节省5分钟，那么每年可节省超过1千万小时的时间，这些时间可以用来为更多的患者提供更多的亲身护理。

这些方法仍存在工作流挑战。目前，在ChatGPT中输入的任何内容基本上都会发布到网络上；为了符合HIPAA，必须删除或修改任何可能使其与特定患者相关联的因素。

此外，对于直接与患者交互的ChatGPT，在进行病史采集等医疗工作时，需要开发防护系统，以避免“宿醉实习医生”产生具有灾难性的建议。但这些并非无法克服的挑战，而回报是显而易见的。

我有些尴尬，不过我必须承认，我从ChatGPT的建议回复中学到了更好的向我的患者解释事情的方法。但我也非常感激，因为当患者理解我正在为他们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这样做时，我感到了增加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有很多人对ChatGPT和其他大型语言模型充满热情，认为它们的巨大知识库会夺去医生的工作。但事实并非如此。然而，有一种耐人寻味的讽刺：由于人工智能的存在，我的急诊部医护人员和我能够将更多时间投入到医疗保健的人性因素中。

原文于FastCompany发布

Dr. Josh Tamayo-Sarver 在他所在社区的急诊科临床工作，并且是 Inflect Health 的创新副总裁，该公司是一家健康科技创新孵化器。